阿初要努力

*温柔学霸苏苏  &  天然呆吃货朱朱

 *菩萨情侣

 *泡面文，流水账无剧情不费脑

菜谱：第一餐 

第五餐：瓜子&小黄鱼

由于跟老年人生活的时间更久，在思想或者生活习惯上苏新皓总会带一点同龄人没有的保守。

轻轨的座位都是人贴人，他很少坐这样公共的交通工具，距离让朱志鑫的手背跟他的碰在一起，

是滑腻温凉的触感，苏新皓情不自禁蜷起手，有些无所适从。

手中果茶的杯壁上覆一层潮湿的水珠，朱志鑫低头抹了抹，水珠汇聚在一起滚下，在他的浅蓝牛仔裤上洇开小片。

他也没意识到别的，把手掌一起拓给腿面一个湿手印，小声嘟囔：“好凉……”

“嗯？”苏新皓闻声偏头看了他，找纸巾给朱志鑫擦干手，才把那半杯接过来，“给我拿着昂。”

酒精在脑袋里消散干净，却留了些琢磨不透的小情绪。朱志鑫瘪嘴想片刻，才同意：“那你可不要再偷喝了哦。”

眼前的吸管上带一排牙印，压花似的整齐。这个小猪崽总会用一些奇奇怪怪的方式宣示食物的主权。

很可爱。

楼下知了在晚上也不会噤声，道边种一排灌木，矮矮的，被修剪得圆滚滚。

路灯是香橙味儿的糖霜，洒在深绿的灌木从，把它们做成混合口味的冰激凌球。

苏新皓看得出来朱志鑫已经醒了酒，但却赖在家门口的路灯下半天不肯走。

夏夜蚊子的眼里朱志鑫肯定比那些冰激凌球更好吃，苏新皓耐心帮他赶蚊子，笑着低头：“怎么了啊。”

“苏新皓，”朱志鑫轻轻垂下眼，“我们是饭友对不对啊。”

“昂，当然是啊。”苏新皓弯下腰来观察他的表情，“是因为什么不开心了呢。”

难道因为吃饭的时候他喝了他的酸梅汁吗。唉，好像还喝了他的葡萄汁，都没有经过他的同意。

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我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朱志鑫郁闷地低着头，“做你的饭友，我不合格……”

就知道他喜欢喝茶，还接错了。

“怎么算不合格呢，”苏新皓拍拍朱志鑫的后颈，轻声哄他，“一起吃饭开心就好了啊。”

好像这不是朱志鑫要的结果，他仰起头，有些不满意：“你不能这么好。”

他戳了戳苏新皓的肩膀：“我犯错误了你要批评我诶……”

或许应该像张泽禹平时批评他那样，对他说不能做这个，不能做那个。

这样自己才会知道，这件事不能做，要不然对方会生气或者不开心。

说着说着，这个小猪崽又低头郁闷起来：“虽然，虽然我那个，那个酒不是故意接错的，真的哦。”

原来因为那个酒啊。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苏新皓失笑：“好好好。”

暑假作业写完大半，离开学却还早。

以为妈妈是要收拾收拾去瑜伽班，今天却把行李箱推出来了。

朱志鑫的爸爸是个著名的画家，近几个月在外省办画展，几个省换着转。等场地转到邻近一些的省，他爸爸就会给妈妈定好票，两个人一起去当地的景点旅游。

这样的情况当然不是一两回，一般这时候朱志鑫就会去张泽禹家住，蹭饭吃。

放个暑假当然是放飞自我，张泽禹这会子正跟朋友k歌唱得嗨。还好手机铃声比较猎奇，吵闹的环境里也听出有人打电话来。

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猜就是朱志鑫他爸妈又度蜜月不带他，包厢外张泽禹皱着眉：“哎，糟。我这几天有事儿呢，不在家。”

也怕孩子一个人饿肚子，又给他琢磨个去向：“你去找苏新皓哈，他肯定不拒绝你。”

“我不想去找他诶，”朱志鑫粘着他不放，“那你去哪里了，我去找你啊。”

边上朋友给他嘴里塞跟烟，张泽禹啧一声拿来别耳朵上，给了对方一脚：“哎，我这儿小朋友来不得，说什么都不行。”

电话对面朱志鑫安安静静不说话了，张泽禹想想是不是话说重了，又找补：“等我回去了陪你玩儿哈，先好好找地方吃饭，别饿着……

哎呦我左右想想就那个苏新皓还靠谱啊，我又不在市里……”

“可是苏新皓工作很忙呀，”朱志鑫把旺仔小馒头扔进嘴里，脆脆地嚼碎，“我们都已经两天没有一起吃饭了诶。”

去了会打扰到他吧。

“……啥啊？什么叫都已经两天？”张泽禹纳了闷儿了，“两天很久吗？又不是两天不见就不认识了……

咱俩打暑假起都没见过了，这不还打着电话吗。”

电话挂很久了朱志鑫还傻盯着手机屏，通话时长的零零几分零零几秒他半天都看不进脑子里。

是诶。

两天很久吗。

距离下午饭时间还有些时候，朱志鑫坐在茶几边上嗑瓜子解嘴馋。

怎么会把他一个人丢在客厅，苏新皓抱笔记本来放旁边，跟他坐一块。

他以为这个年纪的男生会在假期里玩玩手机游戏呢，没想到居然就干坐在这里看他工作。

还看得非常出神。

苏新皓笑着在他面前晃晃手：“要看电视吗，放个电影看，我怕你无聊。”

咔啪咬开瓜子壳，朱志鑫摇摇头，含糊说：“不想看诶。”

高中生到底爱不爱看电影啊，苏新皓拿起遥控器，侧身又看了看他：“那放个动画片昂。”

朱志鑫这才乐起来：“好。”

好吧，这个高中生爱看动画片。

除了坐一张桌子吃饭外，他们好像没有在生活里有这么近的相处，苏新皓突然觉得自己很嘴笨，也找不到什么话题来聊。

看看手机时间有没有到做饭的点，先注意到张泽禹发来的消息：［你吃完饭得带他去消消食，］

张泽禹：［别一直搁家里不动弹。］

苏新皓回：［他有消食的习惯啊。］

张泽禹：［要真吃完饭就躺下他能是现在那个身材？］

家里阳台直连着客厅，下午阳光耀眼，家里拉了纱帘，整个屋子是朦朦胧胧的暖色。

身边的男生肩背清瘦，光亮渡过来，把脖颈与下颌连成一道美好的线。

苏新皓垂眼摸了摸鼻子。

也是。

分裂成木刺形状的瓜子皮扎进嘴里，疼倒是其次，朱志鑫把它取出来，看到末端被染成红色，嘴巴才后知后觉的疼。

比起以前吃肉咬穿嘴，这点伤口当然微不足道，可朱志鑫还是拍了拍苏新皓的腿，扒拉自己的嘴皮给他看：“破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小孩子炫耀战绩的心理。

血丝在湿润的嘴唇内壁蔓延开，像红色的蒲公英，张牙舞爪的。

伤的有些深了啊，苏新皓起身去接了温水让他把嘴里的瓜子渣漱干净，又检查一遍他的伤势，才放心：“是不是饿了啊。”

“没有啊。”朱志鑫咬着杯子边沿，声音很粘糊。

关了电脑后，苏新皓抓一把瓜子去剥，指甲掐开侧边的壳，轻松取了仁出来。

开着空调的缘故，玻璃杯很快变得透凉，朱志鑫小口小口把水抿进嘴里，安静地看苏新皓剥出的一捧瓜子仁。

很奇怪诶。

不用苏新皓说一句话，他就知道这是剥给自己的。

抬头跟朱志鑫对视上，苏新皓笑了笑，把瓜子仁倒在他手心：“慢慢吃昂，我去做饭。”

一粒一粒把瓜子仁拾进嘴里，朱志鑫发了个呆。

唔，好吧，似乎真的有点饿了耶。

隔天苏新皓给朱志鑫做了一小盘油炸小黄鱼，也不知道怎么吃的，朱志鑫又被鱼刺扎到了嘴。

他撂下筷子，很气愤：“苏新皓，我最近有血光之灾。”

“什么啊，”苏新皓忍不住笑，“应该是我没有炸够火候，刺还不够酥呢。”

咬半截的小黄鱼还在朱志鑫碗里，苏新皓把它夹个空碟，把刺都挑好才再夹回去。

跟苏新皓吃饭他好像一直是这样的，朱志鑫托着下巴坐在桌对面看，

吃鱼会给他挑刺，吃海鲜会给他剥壳，烤肉火锅从来不用担心锅里的肉会过火。

而现在苏新皓找了小刀来，切开盘里的小黄鱼，剔那些没有炸透的刺。

他做什么都会是一个很专心的表情，脸色平静得像没有波纹的水，温和柔软或者清澈的感觉吧，

反正看着这么一个人坐在对面，挺下饭的。

把白米饭扒拉进嘴里的时候朱志鑫想，有这样一个饭友真好啊。

苏新皓家的电视朱志鑫不会开，可是苏新皓现在还在洗碗，他就走过去自己琢磨。

他把脑袋探电视机后面，可算发现那个开关，原来是在边缘。

开机连缓冲都没有，电视声音忽然很大，吓朱志鑫一跳，他退了退，撞到旁边展柜上的什么东西，咵嚓一声咂下来。

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地上已经剩下一片破璃渣子了。

这堆玻璃块是藕粉的颜色，亮晶晶的，朱志鑫记得展柜上摆了很多类似的东西。

他懵懵地站了一阵，赶紧蹲下来收拾。

糟了，怎么到苏新皓家里来一点忙没有帮到还弄坏东西……

他把玻璃片捡进垃圾桶里，发现碎玻璃里面有一小块带链条的圆形铁片，像徽章一样。

上面标着售价。

他垂眼数了数，六位数。

“朱志鑫？”苏新皓掌心贴在围裙上擦擦水，弯腰拉他的手腕，“我看看，扎到手了吗。”

知道自己闯祸了，朱志鑫有点心虚，他站起来拧巴一阵手，怯怯地看他：“没有……”

“没有就好，不要用手碰碎玻璃啊，这些一会我来扫。”苏新皓低头看一遍他的手，确定是真没有伤到才笑，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最近真的有血光之灾呢。”

那都是前几天说的话了，苏新皓怎么还记得啊……朱志鑫把点头的动作做的像小鸡啄米。

客厅茶几那边铺了地毯，苏新皓扫干净玻璃碴子，怕有留在地毯里的，用吸尘器又清洁一遍才放心。

洗碗池还剩锅没有洗，苏新皓笑着轻轻捏朱志鑫的后颈，以示安慰：“想玩的话就玩展柜上那些木头做的，安全一些。”

他人都走去厨房了，又回头：“稍微等我一下昂，我们一会去超市买点零食回来，晚上可以吃呢。”

朱志鑫含住下唇，用上牙一下一下咬，安静半天说了声好。

哎呀。

苏新皓是不是又忘了批评他啊。

朱志鑫：［如果我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你还原谅我，］

朱志鑫：［那是为什么啊？］

酒店的软乎白床单里窝得正惬意，张泽禹吐一口烟，给他回：［那我就是你妈。］

张泽禹：［光荣伟大。］

把小饼干在嘴里咬碎，朱志鑫拧眉捧着手机认真琢磨，没明白：［什么意思……］

张泽禹一掸烟灰，叹了口气：［好吧，看样子我是傻逼他妈。］

他喜欢你啊你个笨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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