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要努力

*人前小白花苏苏  &  万人迷傲娇朱朱

 *竹马竹马

 *朱（兄）苏（弟）

26

隔天书房里写作业的就剩朱志鑫张极两个人，初一的今天召会学校去发期末卷子，估摸着下午是还得开家长会。

就这么几页寒假作业，朱志鑫翻到第三页开始写，张极还停那第一页不动弹。出于对好兄弟作业进度的担忧，朱志鑫踩张极一脚：“想什么呢，动笔啊？”

“我烦……”张极用笔屁股铎了铎作业册子，开个话头没话尾了，朱志鑫一阵莫名：“……啊？”

“就是张泽禹的事，”张极在草稿纸上画毛线，“前几天他在，没方便给你解释。他是我远房亲戚，本来一直住我家嘛，因为跟我爸有点误会不方便回去了，我才跟着出来——”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劝张泽禹回去，或者说，他不知道怎么在心里劝自己丢下张泽禹回去。他根本不想让张泽禹一个人在外面。

眼前草稿纸写个半满，朱志鑫抢张极糟蹋一小片的自己用：“哦，原来你俩离家出走的。”

就说这俩一直不回去他家里人怎么不闻不问的，原来是跟家里闹别扭出来了。

“靠，我跟你说正经事，你搁这风凉起来了？”张极索性合上数学册子，换了个不太费脑的语文，“他们矛盾有点…大。我爸现在彻底没把他当一家人……”

书桌上摞一沓子书，张极嘴上说着事，皱眉半天也没挑见语文书。

总把书留给苏新皓用的缘故，朱志鑫为了书留到他手里别那么破旧，都包了书皮，还是不透明的。

“那张泽禹以后怎么办……他爸妈呢，”朱志鑫抽了语文书给他，“别是跟苏新皓他爸妈一样闹失踪的？”

“医院呢，”张极翻找语文书文言文那一页的字词翻译，“有个什么癌，也没透漏给我，他爸一直不离身照顾着，有四五年了，张泽禹也会去看他们……”

其实情况拆开来看就是张泽禹其实除了去住张极家还可以有去找父母这一选择，但张极还是希望张泽禹跟自己回去，所以烦呗。

听明白张极话里的意思，朱志鑫自己也迷茫了：换作是他，苏新皓突然想要搬出去跟父母住……他应该怎么做？

其实张极没打算跟朱志鑫问个所以然，只是心里憋得久，想说两句解烦。但他转眼一看朱志鑫皱眉紧张起来的神色，赶紧岔了个话题：“所以闹失踪是什么鬼，苏新皓是个孤儿来的？”

话刚说出来就他被朱志鑫打了：“说点人听的东西。”

“是你先提个闹失踪的话茬行吗，”张极摸摸被锤的肩膀，干脆把笔撇开随便翻起来语文书——彻底不想写作业了。

路上张泽禹真闲不住，探个头瞅苏新皓手上的卷子：“英语多少？”

两人等车的空隙，苏新皓隐约又看到学校街对面那个中年妇女，看见他，着急地摆着手，嘴里呼喊着名字。

街上人声车辆声吵嚷，苏新皓还是不自觉看懂她的口型——帅帅。

她最近总在学校附近蹲点，还好家里的地址她不知道。

“就平常那点分，”苏新皓皱眉把折起的卷子挡张泽禹面前，推着他上公交车，“车到了，走。”

朱志鑫的语文书里笔记很仔细很清楚，一笔一划写着，有些写不下的地方他不会硬挤，会贴个便笺纸在上面。

但张极居然发现一页活纸，里面写的是首诗。

脑子里烦着呢，张极也没细看，叠了想夹回去，倒是朱志鑫从他手里先把纸抽走了：“有什么看的。”

“我也没细看啊大哥，你着什么急……”张极斜他一眼，反应过来，“给人写的情诗啊？”

“……”朱志鑫尴尬地叠了压在语文书的最下面，“苏新皓写给我的。”

时间快到那俩人回家的点了，张极去翻书后面的纸：“那我得看看。”

看就看吧，他还念。

念就念吧，他还念不对。

“行了行了行了。”朱志鑫把信纸再次从他手上抽出来，“仨字错俩，语文白学的。”

“怎么这么熟呢，”张极笑着侃他，“你背过了？”

“管那么多的。”朱志鑫白他一眼，其实算是默认了。

这段时间父母一直在忙工作，不着家，晚饭就是苏新皓做。

厨房里蒸腾着热气，把苏新皓的表情蒙得隐约。

朱志鑫坐餐桌上抬头把他看好几次，都是觉得苏新皓应该心情不好。也想不来是能因为什么，他期末卷子朱志鑫看了嘛，成绩稳定的。

支个下巴看得出神，苏新皓从厨房探个头出来，对朱志鑫绽个笑脸：“哥哥，吃饭啦。”

厨柜倒数第二格才是碗筷，朱志鑫弯腰拿了起来，是苏新皓刚洗完手。他目光落在他颈窝，伸过挂着水珠子的手来，给朱志鑫稍稍整理领口。

放家里注意什么仪容仪表，他摸着水珠子拍苏新皓的手背：“家里又没什么的。”

手里易碎的碗被苏新皓拿过去，他回了头搁餐桌边看过来，表情乖乖的：“有牙印……”

“……”朱志鑫揭开领子看，居然真的有。

而且，何止牙印。昨天晚上冲澡的时候还看着还不明显，过一夜印子变成深红色，肤色一衬，明显的要命。张极张泽禹他们在楼上还没下来，朱志鑫心虚地拢住领子，落座了先用拖鞋踢苏新皓的小腿：“小狗。”

像是心情又好很多了，苏新皓垂眼给朱志鑫夹了几块糖醋排骨，声音轻轻的：“错啦。”

小狗把肉都给你吃。

没想这兄弟俩会留下来过年，朱志鑫一直以为张极是个手残的，结果他居然包的饺子模样端正，一个比一个好看。

包饺子的主力今年就变成苏新皓和张极。

他就酸：“凭什么的，苍天没眼。”因为朱志鑫被妈妈赶到一边看春晚了。

妈妈擀着饺子皮，直笑：“什么都不会好啊，什么都不会就是享福的命哦。”

他爸躺沙发上磕着瓜子看电视跟张泽禹唠嗑，忽然就转个头接话：“对，我在安心享福。”

“什么享福，爸你明明还剁馅了……”朱志鑫抢他爸的瓜子吃，余光瞅着那边坐个面对面包饺子的苏新皓跟张极，怎么看怎么不行：“苏新皓——你给我过来。”

饺子边捏半个，苏新皓给塞张极手里就立刻跑过来：“哥哥。”

他眼睛闪亮亮，像等主人发号施令的一只什么小动物。朱志鑫觉着好可爱，就消了些醋劲，把手里的瓜子都放他满是面粉的手里：“给我剥瓜子，我要把享福贯彻到底。”

“好。”苏新皓乖乖坐下来，找个空的果盘就开始给他一颗一颗地剥。看着盘子里堆起来的白胖瓜子仁，朱志鑫满意地坐边上摸苏新皓的脑袋，就笑：“听话。”

这样随叫随到的家庭地位可真是太好了，张极清清嗓子：“张泽禹？”

屋外有哪家放烟花，声响一个个破在天上。漆黑为背景，绽开一朵朵荧光的花团，给家里纯白的窗台映了个五光十色。

烟花的声音给他淹了，张极无奈又喊一遍：“……张泽禹。”

这小子正唠得开心，听见名字抬个头：“咋了你？”

“来帮忙啊，”张极给他指半篦子空，“我一个人包很慢的。”虽然他刚才还嫌弃张泽禹帮倒忙把人给赶跑了。

“行行行，”张泽禹挽袖子气势汹汹就过来，“看我这回包几个被你赶走。”

手里出现了他今天第一个包丑的饺子，张极默默叹了个气：啧，也算随叫随到了吧。

三中本部高中虽然难考，但中考完朱志鑫估了个分，能上。

一块升的本部高中的还有张极，但他没跟自己一个班。后来经过几次月考分班兜兜转转后，两个人居然又成了同桌。

这对认生的朱志鑫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嘛，高中住校，周末回家了朱志鑫想跟他们说说喜讯，却听到他爸跟苏新皓在书房的对话。

大概意思就是苏新皓父母要把他接走，高中之后就在外省读了，问问苏新皓的意见。

不轻不重的对话在朱志鑫胸前划出道口子，血带着热稀里哗啦倒出来，温度被带走，瞬间浑身透凉。

他第一反应是跑着离开了书房门口，不想听到苏新皓做出了什么回答。

……现在暂时不想。

高中后他俩就周末能见见，晚上睡觉苏新皓没说做些亲密的，只在朱志鑫身后把他紧紧抱了，开口满是委屈：“哥哥，我好想你。”

“那还不好好学，”朱志鑫心里承认自己在套话，“考本部高中来啊，天天见到我。”

你去不去外省啊。

你还能不能天天见到我啊。

“好。”苏新皓额头抵着朱志鑫的枕骨，轻吻着后颈应他。

你是不是骗我啊，答应这么快。朱志鑫满脑子的乱，闭眼慢慢捉了腰上苏新皓的手，把他往下带。

低血糖又严重了的原因，高潮的时候眼前会看到发红的橘色，跟夜里的灰黑缠在一起，是另外绚丽的色彩。

潮水退去，朱志鑫默然喘气，仰躺在苏新皓胸前，话再也没说一句。

他在心里鄙视自己：好卑鄙朱志鑫，你不直接问居然搞这一套。

「合集点下一篇」